同樣的摩梭族

繼看完無綫的《向世界出發》，有關「摩梭族」的介紹後，今天有機會看到港台的《鏗鏘集》在1998年2月20日所製作的〈女兒當自強〉。這輯主要是介紹旅遊業怎樣衝擊著「女兒國」的傳統文化。同樣是以「摩梭族」為主題，但給我的感覺是：我喜歡《鏗鏘集》的視角多一點。

《向》主要探討的，是「主持人」透過到不同地方「觀光」後所得出的體會，及探討他們因「感觸」而說出的過去，引發他們把「內心話」說出來。故訪問梁詠琪那輯的內容，都是圍繞著她的私人感情，重覆又重覆地交代她過去的變愛事：她怎樣愛過痛過、又怎樣學懂去愛、怎樣為過去七年的感情寫下休止符。為此，使得有些旁白，需要在整輯節目中不斷重覆，每晚播放三四次，播足幾晚，這點實予人有內容貧乏的感覺。另一方面，節目不斷強調梁詠琪的情真，但作為一個藝人，能說的夠竟有多少？在螢幕前又會有多少的保留呢？不知道了。

《鏗》是紀錄、資料性為主的節目，故整輯節目的內容都是圍繞旅遊業如何把「女兒國」破壞，文化遺產怎樣需要保存。當中旁白冷漠的敘述聲線，反而讓觀眾讀到編輯傷感的情懷，也讓我們看到這部落真實的文化狀況：他們會走墟市，會穿牛仔褲，會有很多蒼蠅亂飛的豬圈牛棚，會如父系社會由男性做國家事務……《世》片中見到的彩色民族衣服、掛滿珠子的頭飾、鬆上色彩斑斕的小樓……等等，都不過是為拍攝、為旅遊所造出來的假象而己。在《鏗》中看到的，真實得多。

喜歡，或許是因為我是讀文學，也因為愛看古老民族真實的一面，也因為我對失去的記憶存著無奈的迷戀。還記得那年我去湘西，感慨當地人為旅遊事業變得向錢看，把沈從文筆下的湘西污染了，將純樸的民風帶走了。但張軍說：「每天有幾百人到你家借廁所，你會怎樣？」一句便把我說醒了。是啊！破壞文化的人，是我們這些所謂的遊人、研究人員、文人、城市人，我們有什麼資格說他們的不是？沒有！

但願所有的古文明，都能保存下來，是以最純真、最傳統的模式與現代並存，而不是一個又一個活「展覽館」和活「文物」。